听雨、半缘君

韩楚:华胥(1)

试阅版。

韩楚星际AU,可以看做韩楚:茉莉abo的if线。

有生子,开放式he。

人物归淮上,ooc归我。


大家过年好呀。


正文如下——


(1)

猎户臂香格里拉星云第一帝国的西首府海拉尔,无疑是帝国桂冠上最璀璨的明珠。耀眼的恒星,美丽的行星,无穷无尽的星际物质与尘埃层叠环伺,勾勒出盛放在这永夜里,寂静而夺目的、最细微的轮廓。永远无法止息的风暴裹挟着陨石雨,穿过时间,空间和星罗棋布的位面,在毁灭和重生的极限拉扯中,碎裂成宇宙中不起眼的一把灰,纷纷扬扬进入广袤无垠的人造大气层,撒向奔涌的江河,洒向起伏的山川。

旧世纪的城墙已经斑驳,在风吹雨打中剥落得不成样子,但是站在这充满历史痕迹的遗留之上,抬头便能看见雪峰绵延的汝南山脉,向下是静静流淌的栗河。

栗河蜿蜒千里,一路跨过高山,走过平原,从崎岖的峡谷到熙熙攘攘的海拉尔,一面是天高地迥,一面是高墙纵横,湛蓝色的、瑰丽的天宇下,气象万千,实在蔚为壮观。

远古地球时代的人们高喊了成千上万年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终于在黄土白骨之后的今天化作现实。

从第一艘人造的宇宙飞船摆脱第三宇宙速度的时候起,人类的眼睛才算是真正的望向了广袤无垠的宇宙深处。

然而,战争,殖民,拓荒,繁衍……一切在母星上曾经发生过的历史进程就像个固定的魔咒,接踵而至。

频仍的核爆加上高强度的未知宇宙辐射,在人们尚来不及反应之时,悄然使细胞中脆弱的dna发生重组。

由此,在两性的基础上演化出来后来备受争议的ABO六大性别。

这是来自宇宙的馈赠,也是命运赐予的残忍。

哪怕,是在千万年以后的今天。


海拉尔城,海若区。

最高审判法庭。

“犯罪嫌疑人楚慈,你是否对于‘非法研究以及其他相关基因变异诱导药物实验’的一系列指控供认不讳?”

“是。”

“碰——”随着铁面无私的审判长一锤定音,这场严肃的秘密审判顺利落下帷幕。

楚慈被带离审判席的时候,脚上带着不符合这个智能时代的沉重的镣铐,面无表情地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的面孔,他的脊背依旧那样挺拔,仿佛身上穿的不是简陋的囚衣,而是加冕的华服。

陪审席上,许多人湿了眼眶,模糊的光影里,不是眼前这个苍白憔悴的阶下囚,而是昔日意气风发的科学院首席。

负责装车押运楚慈的是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alpha,即便是在最坏的情况下,亦然保有作为一个绅士的体贴的风度和适当而真挚的同情……以及,alhpa对omega美人的劣根性。

他不无唏嘘地说:“楚博士,您不用担心,虽然您确实罪///无可恕,却是没有性命之尤的,因为您是‘珍贵的’omega……”

长时间以来一直保持沉默的楚慈这才抬起眼睛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牢头”。怎么说呢,那眼神太冷清了,就好像瞳孔里封存着隔年雪。

alpha却发现了宝藏,这是一个多么惊艳的美人呐,有着最孤傲的眼神和最惊艳的皮囊。

alpha被震慑住了,面红耳赤。

omega则收回了视线,继续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

类似于惋惜的情绪在alpha起伏的胸膛里翻腾。

可惜了,这样优质的美人,马上就要去到“塔”里,用余生忏悔他的罪过……

alpha情难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喉咙发干:“博士,您知道……”

楚慈却飞快地接话:“我知道。”他回答得如此笃定,就好像要去的不是red灯区,而是足以令自己如鱼得水的实验室。


(2)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塔”里亮起迷醉的炫光。金碧辉煌的厅堂里人影憧憧,离得近了是纸醉金迷,站得远了是镜花水月。

楚慈在领班的指点下换上了统一分配的制服,他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而年轻的脸,后知后觉地砸么出来一点害怕的滋味。

耳边,喋喋不休的夸赞还在继续:“哦,相信我亲爱的,你一定是今晚的明星,他们会为了你抢破头的……”

然而,事实上那一晚并没有人为他抢破头。

踏出化妆间的那一刻,一队穿着异常低调的人马簇拥着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金刀大马地劫走了他。

而他本人的喉咙里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个音节。

匆忙之间,他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压低的帽檐和一双带着皮质手套的手。


(3)

远古的封建时代,高门显贵的女眷会因为丈夫或者父亲连坐而被官方罚没为奴,从娇生惯养的闺阁被带到任人摆布的秦楼楚馆,一生的光景也就蹉跎在里面了,舍弃一切名誉,财富,尊严,健康……到老,到死。

这么看,楚慈幸运一点儿。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点儿。

被中途掳走的时候,他其实是不怎么怕的——毕竟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再没有什么比沦为“流莺”更糟糕的了。

但他显然低估了科技的力量,也低估了人心。

隔离舱中洗去记忆的痛苦很快就会在高超的科技修复之下被遗忘得一干二净,但是那种幽闭的压迫的感觉,却深深地被烙进了记忆深处,成为一种割舍不断的条件反射。

他总是一边挣扎,一边遗忘,很多很多次,当尖锐的针头推着不知名的药水流进他奔腾的血管,泪眼婆娑之间,他都看见半透明的隔离仓外,有一个修长的人形,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这狼狈混乱的一切。

被强行洗去记忆、抹掉信仰的痛苦,在未知面前通通褪色成了公式化的线条,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而那时的羞耻和畏惧,却凝固成了灵魂深处那个胆小怯弱求告无门的自己。


(4)

人类的科技发展到今天,已经可以算是登峰造极。高强度的进化和恶劣的生存环境让原本脆弱的躯体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强化,单独的生命个体也因此拥有了近乎漫长的青壮年时期。

漫长的生活使人们的记忆很难再有什么值得用“刻骨铭心”来形容的的人事。可是韩越敢打包票,接楚慈从海拉尔到东都凤凰城,再到记忆重塑的那段时间,是他心里永远的密而不发的痛。

楚慈出院的那天正好赶上百年不遇的特大恒星风暴,美丽的极光铺满了凤凰城的整个天穹。

可面对此情此景,他怀中的楚慈始终木愣愣的,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探索和渴望。

他像是个极其怕冷的幼儿,在恒温的室内严丝合缝地盖着被褥,紧紧地依偎在韩越怀里。空空如也的脑海里,只有一个贫瘠的认知——身后的这个男人,是他的alpha,他的未婚夫。

极端的极光异象之后,韩越向军事委员会打了一个郑重其事的申请报告,自请调往帝国“海天使”要塞驻军,这一走,就是十五年。


(5)

十五年后,海天使要塞,日照城。

韩越的私宅温泉山别墅里,楚慈正拆着从海拉尔千里迢迢寄过来的包裹。

厨房里,韩越正在收拾一条银鱼。

在人工智能大行其道的今天,依然坚持自己动手做饭是一件既稀奇又费解的事情。但那有什么关系呢?战功赫赫的韩中将,愿意为了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妻,洗手作羹汤,这是爱侣之间的心照不宣的情趣。

多年以前,就在这个家的饭桌上,楚慈曾经非常认真地对韩越说:“你做的菜比智能管家做的,更有温度。”

他说的不是好吃,而是有温度——这个形容实在是妙不可言。一句至高无上的夸奖,奠定了韩越在这个家的厨房里一统江湖的地位。

“宝贝儿,是谁寄来的包裹啊?”

楚慈一边把东西拆出来摆在地上,一边继续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是父亲大人寄来的,有很多好吃的特产,尤其是各种可食用真菌。”

听到“父亲”二字的时候,韩越的表情突然一暗,嘴里却若无其事地笑道:“那咱们可有口福了。”

“是啊,晚餐我想吃奶油蘑菇汤,嗯……再来一个铁板烧怎么样?烤蘑菇。”

韩越加了一小勺盐到汤里,满口答应:“好啊。”


(6)

海天使要塞位于帝国西北,边疆苦寒,物资自然匮乏。但楚慈偏偏喜欢吃位于东南边陲一个名叫“卡莱”的星球产出的野生菌。

与荒凉寒冷的海天使要塞不同,卡莱长夏无冬,一年四季光照充足且降雨分配均匀,遮天蔽日的原始雨林覆盖了星球上超过85%的陆地,生物多样性极其丰富——换而言之,就是野兽横行,蛇鼠成流,各种各样在人类范畴之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奇凶悍的物种才是此地生态圈的主流。

而那些能被称之为顶级食材的可食用菌,就生产这样现象环生的虎狼窝。位高权重如韩越,一年到头也不能让他吃上几回。

那天吃完晚饭以后,楚慈很快就睡下了。半夜,韩越借着有紧急任务需要开会的名义,接通了他名义上的“岳父”的私人通讯。

与这边星沉长夜不同,那头正是晨光和煦,穿着极为体面的楚家家主正在吃早点。

跳过毫无意义的问好环节,韩越直截了当地问:“海拉尔出什么事了?”

人到中年却依旧维持着儒翩翩的面目的楚家主热情洋溢的说:“法律上你应该称呼我为父亲,年轻人,咱们难道不需要一点必要的社交礼仪吗?”

韩越冷笑:“是你需要楚慈这个“儿子”,他却不一定需要你这个父亲。”

楚家主脸上天衣无缝的表情差点挂不住,一副“我服了你的样子”做举手投降状:“好吧,我知道你的时间很宝贵,咱们说正事。”

韩越也收起了脸上的不耐烦,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楚家主正色道:“新的xian法案已经在修订草案了,咱们得抓紧。下个月的15号会有第一轮内部公投,我需要你确保韩郑侯裴王几个大世家至少80%的选票持否定结果。你能做到吗?”

韩越干脆利落的回答:“不能。”上面几个老头子都没有彻底两耳不闻窗外事,要他们都来听韩越一个后生的意见,难度可想知。

楚家主也是场面上纵横多年的老狐狸,被这样明目张胆的拒绝了也不气恼,反而循循善诱道:“儿婿啊,我也不尽然是为了自己,楚慈毕竟名义上是我的儿子,我也得为他谋划谋划。”

韩越神色一凛。

楚家主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饮料,慢条斯理的说:“明年,帝国议会与内阁共同决定,将要抽调三位外放的高级将领回到凤凰城,你就那么确定你一定有你一席之地吗?”

这番话实实在在搔到了韩越的痒处,只见他神色冷硬的半晌,然后如凌汛破冰一般,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岳父大人说的是。”



——

本文整体篇幅并不长,试阅版。

主要是想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个题材,这个写法,反馈还可以的话,会有后续。

感兴趣的话,请点赞推荐评论呀,谢谢各位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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